星期日, 11月 14

關於太炎先生二三事


前一些旁聽時,業師言瞭解太嚴先生之作為者,實魯迅而已矣。因魯迅認為太炎先生之業績,留在革命史上的,實在比學術史上還要大。而業師之證實乃太炎先生曾說過其技長之處實為政治一言。此論自己未經考證但卻相信不已。無他,只因我是相信魯迅在革命史上的業績,實比其在文學上還要大的。而且魯迅是狂人,太炎先生亦是瘋子。說狂人理解瘋子,而欲證明者就定然是個神經病也。故神經病記魯狂人曾言曰:

古之師道,實在也太尊,我對此頗有反感。我以為師如荒謬,不妨叛之,但師若非罪而遭冤,卻不可乘機下石,以圖快敵人之意而自救。太炎先生曾教我小學,後來因我主張白話,不敢再去見他了,後來他主張投壺,心竊非之,但當國民黨要沒收他的幾間破屋,我實不能向當局作媚笑,以後如相見,仍當執禮甚恭(而太炎先生對於弟子,向來也絕無傲態,和藹若朋友然),自以為師弟之道,如此已可矣。但這也不過是白圭之玷,並非晚節不終。考其生平,以大勳章作扇墜,臨總統府之門,大洉袁世凱包藏窩心者,并世無第二人:這才是先哲的精神,後世的楷模。近有文儈,勾結小報,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鳴得意,真可謂「小人不欲成人之美」,而且「蚍蜉撼大樹,可笑不自量」了!

狂言瘋語,大可不必理會。只是有時狂人卻能明常人所不能明。至少狂人不會落井下石,以圖自救,爾後自鳴得意爾耳,此當爲狂人可理解瘋子之一證。夜里明燈熱茶,回憶太炎先生二三事,記魯迅先生之四五事,此又可為神經病之一證也。神經病證狂人能理解瘋子,由此可證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