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之道在张纸

也許和近日法庭判大專法令違憲有關，最近網上關於知識分子、大專教員與大學生的新聞可謂多矣。海洋另岸，對於這些轟動可能太远，犹如隔岸观火，總有些無關與己之感，卻又帶著一絲絲的酸痛，当读及那些文字时。我想我總是有些責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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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给李國正師的文字一直擱在那裏，沒法繼續。紀念他的特刊也沒買到，因為後知後覺。看見陸續的一些節目，好比推介禮、下午茶也沒法出席，心裏也是怪落寞的。大學的自由自在，導師的啟蒙，流連於書本文字之間的日子，也再也無法品味。有時還好自己是在一個半私半公的大學出生，至少“為公”、“為私”的導師都曾遇見過。

大學真是一片奇特的地方，明知道許多的欺騙，但卻沒有人敢於道出其中的真相，也沒有人願意讓現實出現於象牙塔裏。因為大學，只不過是一張寥寥數字的紙而已。正如我們這些已畢業的，更知道那一張紙的重量。

慘淡世界：悼今人之心

二

真的猛士，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，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。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？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，以時間的流駛，來洗滌舊跡，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。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，又給人暫得偷生，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。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！

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著；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。離三月十八日也已有兩星期，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，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。

六

時間永是流駛，街市依舊太平，有限的幾個生命，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，至多，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，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“流言”的種子。至於此外的深的意義，我總覺得很寥寥，因為這實在不過是徒手的請願。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歷史，正如煤的形成，當時用大量的木材，結果卻只是一小塊，但請願是不在其中的，更何況是徒手。

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，當然不覺要擴大。至少，也當浸漬了親族；師友，愛人的心，縱使時光流駛，洗成緋紅，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。陶潛說過，“親戚或餘悲，他人亦已歌，死去何所道，托體同山阿。”倘能如此，這也就夠了。

七

……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，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；真的猛士，將更奮然而前行。

魯迅《紀念劉和珍君》（節選）

為了忘卻的紀念

生命誠可貴，
愛情價更高；
若為自由故，
二者皆可拋！

Petőfi Sándor《Wahlspruch》（格言）

天問

橫汾路，寂寞當年簫鼓，荒煙依舊平楚。 

招魂楚些何嗟及，山鬼暗啼風雨。 

天也妒，未信與，鶯兒燕子俱黃土。 

千秋萬古，為留待騷人，狂歌痛飲，來訪雁邱處。

元好問《摸魚兒》 

蒙古鐵騎

今日歷史與學生討論關於南宋偏安一事。後有一位學生發表感言，認為就算是蒙古人統治又如何？只要能為國家帶來強盛，是什麼民族難道是最重要的嗎？我聽後想了一下，就告訴他，你是對的。

《漢書·外戚傳》

贊曰：《易》著吉兇而言謙盈之效，天地鬼神至於人道靡不同之。夫女寵之興，由至微而體至尊，窮富貴而不以功，此固道家所畏，禍福之宗也。序自漢興，終於孝平，外戚後庭色寵著聞二十有余人，然其保位全家者，唯文、景、武帝太後及邛成後四人而已。至如史良娣、王悼後、許恭哀後身皆夭折不辜，而家依托舊恩，不敢縱恣，是以能全。其余大者夷滅，小者放流，嗚呼！鑒茲行事，變亦備矣。

偶尔观星

我想我們都是上位者，再上位者，更上位者的命運棋子。生在遊戲中，卻不知自己其實被人遊戲著。當一兩人努力的想達到這遊戲的最高標準的時候，卻豪不知的被命運操控者繼續調高難度，以致永遠都有遺憾留於人間。能成為這遊戲頂端的人啊，你們只是暫時的被用來掌控這遊戲而已。所以不如什麽也不做，看著星星，也許還會得到最高存在的憐惜，幸福的一生。

正負

曾聞戰爭史乃世界史的說法，而我以為更貼切的乃欺負史。所謂欺負者，欺其負也，乃正之對比。故正者曰對，則以錯欺負。何以曰對？道理大之所以。正者常以大道理管小道理，小道理則管沒道理。這世上可否沒道理？這就是古人的無法無天，必將遭天譴。今人常言權利集中，持大多數的話語權，三分二的議席無非皆欲掌握大道理而已。有大道理的目的為何？繼續可以欺負人，這就是天理。究天人之際，通古今之變，也不過如此。我國首相言「一個馬來西亞」者，確實是“明理”人。

第二屆漫卷詩書書展所得書目

這次書展所訪得的書目如下：

嚇人書

· 鄭吉雄、張寶三編：《東亞傳世漢籍文獻翻譯方法初探》，臺北：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，2008年。案：學術小組推薦書，又是論文用書，故不假思索，見書就拿。

· 陳鼓應注譯：《莊子今注今譯》全三冊（最新修訂重排本），北京：中華書局，2010年。案：想了一下，還是拿了。

· 吳曉萍著：《宋代外交制度研究》，合肥：安徽人民出版社，2006年。案：當年做蘇洵《六國論》時有這本書就好了……

· [英]F.H.布萊德雷著，何兆武、張立艷譯：《批判歷史學的前提假設》，北京：北京大學出版社，2007年。案：絕對是買來嚇人的。

· [宋]朱熹注，王浩整理：《四書集注》，南京：鳳凰出版社，2006年。案：嫌中華書局版的封面不好看，又兼鳳凰版的有篇彭林寫的前言，又是橫排本，掙扎了三天還是買了。反正嚇人的書不嫌多，哈哈！

· [宋]朱熹、呂祖謙著，嚴佐之導讀：《朱子近思錄》，上海：上海古籍出版社，2008年。案：回來發覺原來沒買過這本書，第二天就買了。朱熹大哥的書是一定要收的！

· 萬國鼎編，萬斯年、陳夢家補訂：《中國歷史紀年表》，北京：中華書局，2009年。案：感覺好像不需要，又好像需要。猶豫不決時，還是不放過好些。當工具書來使用。

玩賞書

· [日]岡村繁著，俞尉慈、俞尉剛、盛勤譯：《岡村繁全集·隨想篇》第拾卷，上海：上海古籍出版社，2009年。案：學術小組推薦書，又兼研究《文選》時觸及其文章，為其文字想法所吸引。故不假思索，見書就拿。

· 余英時著：《人文與民主》，臺北：時報文化，2010年。案：余英時先生的書，見本買本，根本沒想。

· 梁歸智著：《紅樓疑案：紅樓夢探佚瑣話》，北京：中華書局，2008年。案：將《紅樓夢》中的草蛇灰線整理出來，推理時刻到了。

· 陳平原、夏曉虹主編：《觸摸歷史：五四人物與現代中國》，北京：北京大學出版社，2009年。案：可說是一本五四名人小傳集，買來當工具書用。

閑書

· 季劍青、張春田編：《傳燈：當代學術師承錄》，北京：北京大學出版社，2010年。案：學術小組推薦書。想買已久，終於有些閒錢，故買之。

· [美]喬治·史特邇著，邱振訓譯：《哈佛諾頓講座之大師與門徒》，臺北：立緒文化，2006年。案：學術小組推薦書。想買已久，終於有些閒錢，故買之。

· 黃卓越，堂聖元主編：《中國人的閒情逸致》，桂林：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，2007年。案：上屆書展已見，但為家順君先搶了。是瞭解中國人如何品味生活的好書。

· 張馭寰著：《中國城池史》，北京：中國友誼出版公司，2009年。案：中國城池研究？好玩！

· 鄧廣銘著：《宋史十講》，北京：中華書局，2008年。案：見鄧廣銘先生名，想都沒想就買了。

· 張恒主編：《賞書記》，北京新星出版社，2010年。案：收入了中西許多名人的讀書滋味，買來做枕頭書。

· 張恒主編：《讀書記》，北京新星出版社，2010年。案：收入了中西許多名人的讀書滋味，買來做枕頭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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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不經意的，一整天都花在這布條上了。雖然感覺還是有些缺少，但卻擁有無限的成就感。也許就是最後一屆了，感覺就要離開之前，終於可以實現一些原來的願望，終於可以找到一點點的校園生活的樂趣，并充實的為著一些不現實的事兒做最後的努力。真的希望，並祝福未來。青青子衿，悠悠我心。但為君故，沉吟至今。

小注：感謝雪雯與佳愛君:)

不及格的詩四首

新生欲來日，論文哭無期。

勸君莫斷腸，鼓瑟迎青角。

青青子衿兮，悠悠我心也。

但為君故兮，沉吟至今兮。

殘荷聽雨聲，聲聲讀書聲。

水光瀲灩晴，真意言詞盡。

往事不可諫，來者猶可追。

心廣體胖時，學則重則威。

借問酒家處，遙指黃鶴樓。

仙人乘鶴去，北清京華夢。

西風凋碧樹，高樓天涯路。

細雨夢回遠，努力加餐飯。

學海無涯處，青冰勝藍水。

愿作同路人，云胡不喜兮？

但請知大學，術業需專攻。

無為在歧路，兒女共沾巾。